一场兵灾让枳国各地歉收,玉伯伯的脸苦得像一块被脱缰肥牛践踏过的菜园,但依旧在精心准备分摊到头上的五谷三牲。
禾丰节有两条禁令,一是禁食令,朝不能食;二是禁足令,不能出门。虽然并没有因为触犯禁令被责罚的先例,但少有人违抗,毕竟那是对河神不敬,河神不保佑,来年颗粒无收。
珏暂且寄住在玉伯伯家,一老一小,玉伯伯名玉牛,是个沉默寡言的农夫,珏话也不多,两人如同一大一小两颗树,沉默无声。
珏清早踩着晶莹露水沿着空荡荡的田埂道上了桃李山。孟先生走后桃李学塾教书先生空缺,里正赵伯焘三番两次去巴阳请教书先生,不是嫌弃地僻便是嫌弃每年二十贯枳刀太少,所以教书先生一直空缺,于是赵伯焘便在家亲设了学塾,每年两贯,由他授课。
两贯枳刀抵得上一个五口之家一个月的收成,能拿得出两贯枳刀的只是少数,所以任凭这些稚子像野狗一样四处游荡。
玉伯伯想送珏去赵家蒙学,珏不去,于是他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