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鲜卑狗凶残,你们可还记得,这些年间他们是怎样欺凌我们的?如今他们又来了,你们来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隆隆的马蹄声,仍旧遮挡不住张辽浑厚的声音,带着嘶哑,带着悲愤,轰然直冲天际。
“杀杀杀……”
“血仇血报……”
士卒之中,有一些乃是当年跟随张辽自雁门走出去的,雁门作为抵御鲜卑的屏障,经受的磨难远比想象中来的要多,雁门的男儿从来不惧生死,他们怕的,是他们身后那无数的父母妻儿,血仇,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这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最为深重的仇恨。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的随之而起,冲天的喊杀声在数里之外,便已清晰的传入留守的鲜卑士卒耳中,让得他们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上了几分。他们,身染疫病,已经是不可能在回到草原上了,可以说是必死之人,可是,面对生死,又有几人能够面容不改?
“阿里吉,冲锋吧,在这样下去,不用汉狗动手,手下便再无战心了。”感受着对面骑兵冲击之威,留守的将领身边,一个受伤的士卒冲着其大声叫嚷了起来。
是啊,军心若无,战争,还能继续下去吗?阿里吉晃晃脑袋,将脑海中那一片蓝天晃去,这一刻,他才发现,草原之上,竟然有着他无尽的眷恋,只是,再也,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