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刚才被扫把捋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对她的转变又诧异又愤怒。凭什么毕岸一出马,连粗俗的李婆婆都臣服?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的。
李婆婆刚才用尽了力气,如今松了劲儿,瘫软在椅子上,喘得像个漏气的破风箱,鹤发鸡皮,老态尽显。
两人站了片刻,公蛎见她气息渐平,眼睛微闭,朝毕岸打了个眼色,准备回去。刚一转身,李婆婆忽然抬起头来,叫道:“毕掌柜,等等。”并示意公蛎关门。
公蛎正想去看看小妖,带着门便走,却被毕岸叫住,又在毕岸的指使下倒了一杯茶给她。
她捧着茶,脸色铁青,几次欲言又止。
毕岸抱胸而立,表情如水,并不催促。公蛎心想,摆得一副好谱儿。
李婆婆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终于开口道:“毕掌柜,老婆子惹事了。”她阴沉地看了一眼毕岸:“我这些日,总是心烦气躁,动不动便想发脾气。比如今早这事儿,若搁往常,定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公蛎心想,呸,你不就想趁着苏媚没在家,可劲儿欺负小花和小妖么?
李婆婆仿佛猜到公蛎想什么,挺直身体,冷然道:“我虽俗了些,嘴巴碎了些,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顿了一顿,道:“这些时日,龙掌柜忙着生病,病好了忙着花天酒地,毕掌柜你又不常在家,这条街,尽是乌烟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