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篷风太太一定是病得很厉害,否则绝不会让丈夫独居的。可怜的太太!她就会好吗?究竟是什么病呀,胃炎吗?癌症吗?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呢?这些时候她脸色都黄了;她应该上巴黎去请教那些名医。她怎么不想生一个孩子呢?据说她非常爱丈夫,那么以他的地位,怎么不给他留一个后代承继遗产呢?真是可怕。倘使单单为了任性,那简直是罪过……可怜的院长!”
欧也妮因为幽居独处、长期默想的结果,变得感觉灵敏,对周围的事故看得很清,加上不幸的遭遇与最后的教训,她对什么都猜得透。她知道院长希望她早死,好独占这笔巨大的家私——因为上帝忽发奇想,把两位老叔——公证人和教士——都召归了天国,使他的财产愈加庞大了。欧也妮只觉得院长可怜;不料全知全能的上帝,代她把丈夫居心叵测的计划完全推翻了:他尊重欧也妮无望的痴情,表示满不在乎,其实他觉得不与妻子同居倒是最可靠的保障;要是生了一个孩子,院长的自私的希望,野心勃勃的快意,不是都归泡影了吗?
如今上帝把大堆的黄金丢给被黄金束缚的女子,而她根本不把黄金放在心上,只在向往天国,过着虔诚慈爱的生活,只有一些圣洁的思想,不断的暗中援助受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