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娘听得脸色黯然,哭道:“是,董虎是不睁气,也没什么本事,不可能跟大少爷比,大少爷是状元,将来会是主辅的命数,董虎只是个下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也帮不到你什么,可是,他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你想对我好,就该知道,我不能没有儿子,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那些要待我好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我无福消受。”
“所以,你受了失子之痛,你就让我也要受?你口口声声只说,我说过要待你如亲娘,你也说过,待我若女,你又可曾真拿我当女儿待?”顾明秀哭道。
沈逸夏道:“娘子,何必多费口舌,这种人,不知本份,不懂感恩,还挟恩要胁,再留在身边只会惹来更大的祸事。拖出去,发卖了吧,包括他的女儿一道。”
以往,内宅的事,沈逸夏很少发表意见,都是由着顾明秀作主,顶多只在一旁看着听着。
而这样的人,一旦发下话来,就谁也别想更改。
荆娘脸色大变,眼泪一涌而出,终于露出乞求之色。
顾明秀道:“按大梁律,奴婢加害主人的,视情节轻重而定,似你下毒害我家二宝这种,杀头也不为过,至少流放三千里,我也不把你送官,我的庙小,留不下你们母女,阿慧,这事儿交给你了。”
说着,她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荆娘扑了上来:“小姐,你……你真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