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两支桨交叉着绑在船尾,这样会在夜里面让它游得慢些,”他说,“它有本事熬夜,我也能。”
最好待一会儿再掏出鲯鳅的肚肠,让鱼肉里多留存些血,他心想。这件事可以迟些再做,到时候一并把桨绑好,给鱼儿添些阻力。现在最好让鱼儿安安静静的,别在日落时过分打扰它。对于所有的鱼儿,太阳落下去这段辰光都是不好过的。他让右手在风中吹干,然后右手攥住钓索,尽量放松下来,听凭鱼儿拖向前去。他的身子抵着船头板,让小船也承担些,或者说多承担些拉力。
他心想:至少在事情的这一点上,我渐渐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有,别忘了它自从咬钩以来就未曾吃过东西;他个头那么大,需要吃很多。我已经吃下一整条鲣鱼啦。明天我要吃鲯鳅。他把鲯鳅叫作鳅儿。兴许待会儿把它弄干净了我就该先吃点儿。这种鱼比鲣鱼难吃。不过,这要算难事的话,就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