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挺了解夸父的,”童舟说,“我还以为你在桑城真的就是天天看夸父格斗呢,原来是找机会去接触他们了。”
“不止……”狄弦蹦出这两个字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把话题转回来,“还有另一个理由,夸父和人类的力量差距你也应该清楚。那天晚上夸父夜袭,打伤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死了的,说明他手下留情了。如果真是单纯的复仇者,恐怕霍家已经尸横遍地了。”
“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童舟思考了一阵,“听起来,他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
“总之这个夸父来到毕钵罗,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复仇。这背后有文章,看能不能想到法子从霍天峰嘴里撬出来,那可不是一张用酒就能撬开的嘴。”
七、
杜丰靠在墙边,困得呵欠连连,毕钵罗五月的夜风毫无寒意,阵阵从脸上拂过反而让他睡意更浓,不得不连连掐自己的大腿才不至于睡着。打更的刚刚敲过岁时的更鼓,这意味着还有两三个对时才能熬到天亮。
天亮了就解脱了,杜丰疲惫地想着,天亮了之后,就可以换班了。作为一个外姓的武人,能在船王霍家混到现在的地步不容易,他可是先在造船厂熬了三年,又跟着交付使用的船只在水路上、尤其是海里飘了三年,这才获得为霍家老宅护院的资格。这种紧要关头,绝不能犯错。杜丰这些日子来每天只睡两个对时不到,眼圈肿的像刚刚被人揍过,一有风吹草动就蹦得老高,可就这样还是出事了。那个夸父令人不可思议地绕过了外围的防线,钻进了内院,打伤了十多个好手,更万恶的是他还能全身而退,硬生生从大家眼皮子底下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