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达银也认为此“仗”打得太丑,可他不能与华强军一样天天黑着个脸啊,很快就要下坑道封闭式训练了,营队的士气还得擂、还得鼓。有一次,他在饭桌上做了检讨,也分析了两条客观原因,一营在训练团担负两大试点和联训期间基本上没有进行针对性篮球训练,团队的协作与默契明显不足,加之去年又有两位骨干球员复员退伍。
华强军听是听进去了,可脸上依然阴得转不了晴,他用筷头敲着桌子说:“这是要打仗呢?第三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全军覆没啊!”
“这毕竟不是打仗嘛!”毕达银说,“毛主席倡导体育运动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亚军、季军也总要有人得吧。”
“群众体育可以这样,军人就不能,我们一营的官兵更不能第二,何况还是第三,第一方阵都不在了。”华强军有他自己的道理,“打球是打技术,军人打的就是战斗精神。”
事情往往都是赶到一起的。这天是周日,也是本月实施的“三抗一倒”中“抗饥饿”训练日,全营一天冷锅冷灶。华强军午休起床后读几页科普读物《量子力学》,好奇于作者在“科普”过程中用了大量的“文学”来进行高深理论的阐述,读到量子表象时,作者引用了《哈利波特》中的幻形怪通过纳威“表象”为斯内普教授、通过罗恩“表象”为大蜘蛛、通过哈利“表象”为摄魂怪;而到“表象综合”时,作者又借用了德国作家鲁多夫·洛克尔的《六人》,书中分别来自不同名著中的人物浮士德、董·绶、哈姆雷特、唐·吉诃德、麦达尔都斯和冯·阿夫特尔丁根之路终将如何?——“六条路通到斯芬克司的像前,这六条路从遥远的地方来,引到同一个目的地。”很有意思。他也有些饿,喝了口茶顶了顶,又低头看了看换回到他案桌前的佛莲,每一次只要凝神一望他都会想起当初一眼看上并迅速联系上向爱莲时的情形,他奶奶曾告诉他每个男人都对应一棵树、每个女人都对应一朵花,他坚信向爱莲对应的就是佛莲。此花再次回到他身边入驻一营时,他明确告诉年大维不用浇水、不用施肥,他要事无巨细,这朵佛莲仅仅靠水、靠肥是不够的,还要用心、用情。他看到花心中先长的两瓣在微微分开,两边的红湿乎乎的,像吃了什么又像想吃什么,可爱极了。由此可见,他戴上迷彩帽出门的时候,心情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