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去吃点东西,但已经来不及了。伴随一阵的刺痛,世界开始变幻。犹如被溶解的漆画,慢慢地变软、剥落下来,露出隐藏于下的另一个世界。
那无所谓广袤或者逼仄,更像个莫比乌斯空间,这里的维度与方向都不再有意义。同时,既色彩斑斓,又灰暗无色。它永无定时,如波涛涌动,又隐含着某种规律,连绵不绝。所有感官都还在,但略有怪异,那是被数据冲刷留下的痕迹。
在这方世界里,常识无用,但要找东西绝非难事。所以哪怕脑子被传送的后遗症锈得死死的,我还是在闯进这里的一瞬间就发现了那道门。
意识传送的优势就在于此。对可调用资源有限的服务器来说,不管加密的手段多么巧妙,规则如何严谨,在高速运转的人脑面前都形同虚设。
这也让入侵变得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可言。仿佛触动了某种开关,破坏者、黑客一时间就好像大航海时代下的海盗,层出不穷。直到政府对设备加以限制,和领域的出现才有所好转。现在想想,黑客精神的丢失,或许正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闪现到门边。往来数据的潮汐,让门的形态千变万化,时而高耸,时而破败。有时是中世纪城堡厚重的木门,上面的铜钉写满了风霜,可转眼间,又变作低矮的栅栏,甚至还有牵牛花从木栅间探出来。而唯独不变的,是浮现在门中间的那排快速变小的数字。有七八位长,猜不出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