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一片死寂。
空气中,仿佛有撕帛之声传来,又如同瓷器秞面碎裂。
风重华只觉得头皮发麻,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韩辰却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看到面前人的惊慌,他的眸子似乎只专注于棋秤上。
片刻,再落一子。
“该你了。”
有美如斯,如砌如磋,如琢如磨。善戏谑兮,犹以为好。此时有美却无酒,真真是扫兴。
韩辰倏然抬眸,寒光乍现。
藏在阴影中的八斤微微点头,片刻翻窗而出。
只听得一声闷哼传来,而后就寂静了。
韩辰抬眼看了看风重华,突生怅惘寂寞之感。
父亲荒唐,祖母无知,舅舅又位低官微,虽是有周氏和衍圣公这两门亲戚,却是远之又远。
将来如果没人帮她,想必她也就在乡野中渡过一生了。
又或者投奔舅舅。
他看着掩在粗麻袖中那双纤纤玉指,长长叹了口气。
生母还在,她却要为别人服丧,这是何其可笑,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