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历史的变化是自人事而感应于天,违反了三纲便是得罪了天,“反天之道,无成者”(《天道无二》),于是,历史、人伦与天,三者统一了起来:
观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也! 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 自非大亡道之世者,天尽欲扶持而全安之。(《汉书·董仲舒传》)
历史的前进,也就在于“有道伐无道,此天理也,所从来久矣”(《尧舜》),所以,无论是进是退,“大原出于天”,最后还是好的不变,万古不变!
从“天人合一”到“天人感应”一直到“王者法天”、“王道配天”,董仲舒只是把濡家的伦理史观,作了神学的解释与印证,借天以吓唬民众以遵守伦常秩序,用心良苦,换句话来说,在伦理史观下,他的理论与孔子的一套,也并无歧异之处。
在人性的问题上,他也作了新的综合与发挥,提出了“性三品”说。
孔孟是主善的,认为善是历史的动力,人性本是善的。荀子却认为人性是恶,但可以“化性起伪”,改造为善,从而推动历史前进。韩非来得更彻底,人性是恶的,而惟有恶,才能左右得历史。凡此种种,把中国历史观中关于人性问题单独抽出,足可以与其他什么“民本思想”之类独立成篇了。